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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九十三章 雨中梅兰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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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个消息不但让杜月笙感到震惊,也让所有的人感到震惊,尤其是参与到这次事件之中的每一个人,所受的冲击更是巨大,卢永祥一死,预示着一切都要重新开始,一切都会变得扑朔迷离起來。

    杜月笙脑子里翻來覆去的在想着卢永祥,他不明白,到底是谁杀死了他,那可是在大帅府,重兵拱卫之下的他竟然会被杀,怎么可能,这谁做的,难不成是王亚樵,不对啊,王亚樵一直受雇于红帮,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來,除非,除非他幡然悔改,可是,这可能吗。

    杜月笙只知道卢永祥死了,却不知道他当时的死状,他死的很诡异,不是死于枪击,而是被一柄三寸长的飞镖一镖封喉,直接斩断了颈动脉流血过多而死,那刺客的身形,直如鬼魅一般,不但杀死了卢永祥,还破窗而逃,满屋子的卫兵开枪,虽说在他身上击中了三枪,可愣是沒有留下他,而且,那三枪全部是被满屋横飞的流弹击中,并非是被瞄准击中。

    这神秘刺客是谁,在场的人沒一个知道,他那惊艳无比的一击,深深震撼了每个人的心,卢永祥脖子上的那柄飞镖,散发出來的银光格外令人心寒。

    卢永祥一死,浙军群龙无首,别说开进上海滩,自身也开始有了散乱的迹象,这消息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中央,段祺瑞坐不住了,浙军是他的依仗,如今浙军一乱,他怎能不着急。

    孙传义也在第一时间听到了这个消息,知道这件事情之后,他第一个反应就是:这件事跟杜月笙有很大的关系,可他终究沒动,现在卢永祥死了,他跟浙军走得那么近乎就再沒必要了,毕竟,中央的段执政可沒跟他联系过,再说了,浙军不到,卢永祥不來,上海滩就还是他沪军的天下,还是青帮的天下,他有什么必要这个时候再去招惹杜月笙。

    现在他对杜月笙的态度只能是一个:不招惹,既不亲近,也不显露敌意,一切要等时局明朗之后再说。

    这危机算是化解了吗,杜月笙拿不准,不过现在看來,似乎是这样的,这未免有些荒唐,卢永祥怎么会忽然被杀的,可他不打算再为这个操心,卢永祥死了对他來说是一件好事,他根本沒有刨根究底的打算。

    这一夜,诡异的很安静,很平和,多少日子了,杜月笙沒有享受过这种安宁,不过安宁归安宁,他也不敢太招摇,现在,牵扯到这件事里面的人沒有一个敢招摇的,大家都在等,都在看,局势一天不明朗,大家就一天不敢放松。

    晚上,杜宅的正厅里面。

    “月笙哪儿去了,”,陈君容在问刘俊达,吃过晚饭之后,杜月笙就不见了人影,现在十点了,她担心起來,毕竟现在这么微妙的局势,让她不能不担心。

    “这,,”,刘俊达脸上有些犹豫,他看了看外面,外面的天气很讨厌,昨夜刚刚狂风暴雨过,今天晚上又不知道从哪儿刮來一片云,天上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,这么古怪的天气,也唯有上海滩才有。

    “说,”,陈君容气呼呼的,看刘俊达的表情她就明白,杜月笙在外面沒危险,可他出去干嘛不告诉自己一声,连刘俊达都知道的事情还要瞒着她。

    “去找孟小冬了,,”,刘俊达鼓起勇气说了出來。

    “我猜就是,”,陈君容跌足长叹,昨夜他们围在海侨酒店附近,将尽天明的时候传來了杜月笙逃逸的消息,这个消息,正是潜伏在沪军里面的人送出來的,得到这个消息之后,他们立刻撤走,黄金荣闹不明白陈君容和宋三喜为什么这么快撤走,可人家执意要走,他也不好说什么,于是就跟着一起撤走了。

    回去之后,孟小冬竟然执意要回家,这大大出乎陈君容的意料,现在这种形势,怎么可以让她单独呆在那里,陈君容甚至想过,要把孟鸿群也接到这里來,要不然,他们俩出点什么纰漏,他怎么跟杜月笙交代。

    可孟小冬的倔犟远在她预料之上,不管她怎么说,人家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,非回去不行,陈君容沒办法,只得送她回去,然后吩咐宋三喜,找几个精明能干的兄弟暗中保护她。

    孟小冬带走了孟思远,而梅兰芳,她连看都沒看,梅兰芳也无心跟她说话,实际上,自从苏醒之后,梅兰芳就一直丧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甚至,他什么时候走的,陈君容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陈君容看着外面的如丝细雨,不由得长叹一声:“算了,不管了,让他去吧,劫后余生,两人总得说点什么,对了,又是他孤身去的,”

    后一句话是在问刘俊达,刘俊达摇一摇头:“不是,现在大伙儿还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去,好多兄弟在暗处保护,沒事的,”

    孟宅,杜月笙的车在缓缓驶近,依旧是袁珊宝在驾车,距离门口不远了,杜月笙吩咐袁珊宝:“把车灯关了吧,大晚上的开着太招摇,”

    车灯关闭,汽车在黑暗中向着孟宅缓缓靠近,袁珊宝忽然惊呼一声:“呀,门口有人,是谁,”,杜月笙定睛一看,门口果然站着个人,那人西装革履,不是梅兰芳是谁。

    此时梅兰芳撑着一把油纸伞,静静的站在孟宅前面,既不开口,也不敲门,看那样子,似乎准备站足一千年。

    “他又來干什么,”,杜月笙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:“老子拼死拼活,他倒想來捡现成便宜,嘿,能干的不如会说的,”

    袁珊宝一拍方向盘:“这次不用客气,我直接下去把他拎走,嘿,就他这小身板儿,我能拎起俩來,,”

    “不,”,杜月笙摆了摆手:“静观其变,看看他要做什么,”

    车内的两个人在看着,门前的一个人在站着,小雨丝丝,压根也沒有停下的意思,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杜月笙耐心十足,袁珊宝可有些坐不住了,这都大半个小时了,梅兰芳的腿不酸吗。

    “小冬,,”,梅兰芳终于开腔,这让杜月笙和袁珊宝精神一震。

    梅兰芳沒有大喊大叫,他的声音虽然高,但却很平静:“我想了整整一天,终于学会了勇气和担当,从此之后,我不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,我想我以后能好好保护你,”

    门里沒有动静,梅兰芳又喊了一句:“小冬,给我一个机会,,”

    吱呀一声大门打开,出來的不是孟小冬而是孟思远,孟思远脸上浮现出罕见的认真:“梅老板,您回去吧,昨夜刚刚遭逢大变,小姐心情不好,您又何必逼她,”

    梅兰芳摇了摇头:“这是两码事,我不是在逼她,而是在求她原谅,,”

    孟思远摇了摇头:“外面下着雨呢,要不,您來我屋里坐一坐,”

    梅兰芳惨然一笑:“小冬不欢迎我,我进去干什么,”

    孟思远不再多说什么,转过身來叹一口气走了,走的时候,他沒有把门重新闭上,而是任由那门就那么开着,门内的情景一览无余,孟思远走向了正厅,看到他进去,梅兰芳知道他是去为自己说情的,于是他心里又火热起來。

    过了十來分钟,孟思远又出來:“小姐说了,您沒错,错不在你,,”

    梅兰芳眼中闪过神采:“她原谅我了,”

    “您沒错,也就谈不到什么原谅不原谅的,”,孟思远在转述孟小冬的话:“这一切本该如此,您走您的路,她过她的桥,从此之后,再不会有什么交集,”

    梅兰芳愣住,孟思远沒再多说什么,孟小冬刚刚有难的时候,梅兰芳的沉稳和镇静,让他心里也很不痛快。

    他重新退了回去,这次,他把门也关上了,吱呀一声木门关闭,也把孟梅的最后一丝联系,最后一丝情愫,给关闭了。

    梅兰芳还是不走,不过他再也沒有出声说话,他就这么在雨中静静地站着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“月笙,咱怎么办,总不能跟着姓梅的一起晾在这儿啊,”,袁珊宝抱怨起來。

    杜月笙摇了摇头:“就陪他在这儿晾着,我倒要看看,他有多大的心劲,”

    于是他们就干陪着,杜月笙迷迷糊糊的睡去,也不知睡了多久,忽然他的头歪了一下,头一歪,他立刻被惊醒,外面的雨还在下,梅兰芳还在那儿站着。

    他看了看表,已经是凌晨四点了,再有一个小时,天就要大亮,身边的袁珊宝,已经发出响亮而均匀的打鼾声。

    忽然,梅兰芳动了,他长叹一声,话里满是酸涩和无奈:“小冬,保重,”,说完之后,他踢踏踢踏的踩着雨水走了,杜月笙嘴角勾起一个笑容:“你真好本事,站了几乎一夜,”

    梅兰芳走了,这四个字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对话,从此之后,他当真是跟孟小冬各过各的,再也沒有一丝交集,孟梅联手,从此不复再有,不知有多少戏迷,为此扼腕叹息。

    杜月笙伸手把椅子靠背放了下去,他也要休息一下了,靠背嘎啦一响,袁珊宝从梦中惊醒:“谁,怎么回事,”

    “月笙哥,”,袁珊宝看到是杜月笙弄出的声音,刚刚高度紧张起來的精神不由得又放松了下去:“姓梅的走了,咱们进去,”

    “算了吧你,人家正在睡觉呢,”,杜月笙心里不确定今晚孟小冬睡不睡得着,不过他想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,他看了看表:“将就一下,咱们在车里再眯一会儿,明天早上见过了孟小冬,咱们再回去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