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.第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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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华又把电话从曹大姐手里接回去，继续跟杨玉说明情况，杨玉才知道曹大姐其实并不像表现的那么二。
她只是性格热忱，又一个人无牵无挂的，就什么热闹都想凑一凑。
像她当初学琴也是这样，听说是被人鄙视没有高雅的兴趣爱好，火一大就去报了个班学起来，在直播里碰上杨玉则算是意外之喜了。
昨晚除夕夜，锦华直播那会儿，曹大姐正打算去广场上和大家一起倒计时，路上看到杨锦华无处可去，就又转了兴趣，直接跑去见锦华了。
听锦华说起来，昨晚最后也没叫司机，毕竟大年夜的都在过年呢，兴冲冲的曹大姐就直接自己开夜车送锦华回来了，到古水镇时差不多天都亮了。
听她这样说，杨玉又是觉得锦华胆子大，又担心曹大姐累着，忙说：“那怎么还给我打电话？快先去睡一觉养养神。”
锦华笑：“不用不用，这会儿困劲已经过去了，中午困了再睡好了。”
听锦华说得耿直，杨玉有点不好意思，忙替大咧咧的她找补一句：“曹大姐呢？开夜车可累了吧？”
那边大约是开了免提，杨玉又听见曹大姐的声音，中气十足：“不困不困，除夕就是要守夜的嘛！”
锦华在旁说出她这会儿打电话的主要目的：“曹大姐对你很好奇，想现在先过来见你一面，你那里方便吗？”
“不要叫我曹大姐，叫曹姐！”曹大姐在那边吐槽，又连连问杨玉，“可以吗？可以吧？”
听着那头热闹闹的两人活力十足的样子，杨玉莞尔，想着今天也没什么事儿就答应了。
等见了面，杨玉才知道曹姐跟锦华为什么这么投缘了。
这两人对发型的品味简直如出一辙，比姐妹还像姐妹。
都是一样短茬茬的头发，只不过一个因为是学生不能染发，就只是暗地里在不显眼的地方挑染了一些细碎的颜色，曹大姐就没这个顾虑，一头短毛五颜六色的，充分利用了每一根头发，将尽可能多的颜色加到了头上。
杨玉一向觉得锦华这审美有点问题，想不到这会儿还来了一个加强版。
不过，等杨玉再多看两眼，这样醒目的发色，配着曹大姐那一副眉眼灿烂的样子，又觉得好像也还顺眼。
只能说发型和人的气质吻合了。
杨阿婆吃过早饭，已经拎着手炉出去串门，杨玉就自己接待曹大姐和锦华，给她们泡茶拿点心。
虽然和杨玉才刚见面，曹大姐却毫不见外，先是摘下不知道为什么大冬天还要戴着的墨镜，然后瞪着眼睛使劲看了杨玉好一会儿，嘴里还啧啧赞叹不已，最后感叹地跟锦华说：“之前在直播里听到杨玉的声音，我就觉得她应该是个美女，但没想到真人居然生得这样美，简直可以用来洗眼睛啊。”
杨玉：“……”
当着人的面就点评起来，好像不太好哦？
曹大姐欣赏了杨玉一通，又去打量小院里的花花草草家具摆设，末了又夸张感叹：“有意思，太有意思了，这地方，真是韵味十足啊！”
锦华默默看一眼院子里包括小葱在内的寻常的花花草草，屋子里老旧掉漆的古式家具，实在看不出这十足的韵味在哪里。
杨玉站在那里淡定地由曹大姐四处打量，等她安静下来，才含笑上前招呼一声：“曹姐先坐下来喝杯茶吧。”
客随主便，曹大姐自然应了，顺着杨玉的指引，舒舒服服地在加了厚厚软垫的雕花椅子上坐下来，只不过坐着没喝两口茶，又同杨玉说话：“哎，你这小插屏花色真好看，哪里买的？”
杨玉坐在旁边给锦华两人敲小核桃吃，听她问起，就说：“你要喜欢，就带两个走，这是我自己绣着玩的。”
曹大姐惊讶夸赞：“哎呦呦，那你可真是奔着大家闺秀的路子走啊，又会弹琴，又会绣花。”
杨玉好笑：“什么大家闺秀，哪有这么夸张。”
杨锦华剥了个桔子给曹大姐分了一半，又喂杨玉吃了一瓣，补充说：“这哪里夸张了？曹大姐你不知道，杨玉还会书法，还会画画，可以说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了。”
曹大姐接了桔子，先跟锦华纠正了一下称呼问题：“叫我曹姐！”然后也学着锦华喂了杨玉一瓣桔子，见她眨着漂亮的眼睛看看人，乖乖含进嘴巴里吃了，顿时成就感爆棚，“咱们玉玉好厉害的呀~”
杨玉：“……”
‘咱们玉玉’什么鬼？还有，你脸上的笑为什么这么奇怪？！
锦华还在那里跟曹大姐显摆杨玉的出众：“哎，曹大姐，你知不知道那个歌唱艺术家，那个姓韩的什么韩老师？她可是杨玉的师父呢！”
曹大姐立马掏出手机查了查：“哎？难道是韩清华？就是那个常常参加国家台除夕大联欢，歌唱祖国的那个？”
锦华连连点头：“对，对，韩清华韩老师，就是她。”
曹大姐顿时肃然起敬，她头一件想到的事就是：“坏了，那我的学费可交得低了。”
杨玉作为当事人，在旁边听两人你来我往说得热闹，很有些无奈：“我并不是韩老师弟子，只是蒙她抬爱，有机会能同她请教而已。”
“那也很了不起了！”锦华说。
“是啊，”曹大姐赞同地点点头，放了手机，还不忘继续喂杨玉吃桔子，“一般人哪里能接触到这样的大艺术家。”
冬天吃桔子会觉得冷的杨玉：“……”
投喂上瘾了哦？
三人正说得热闹，又见高元从门外进来。
杨玉就同曹大姐简单介绍一句，说：“这是高元。”
从高元进娱乐圈到现在，差不多快两年时间，国民度还不算太高，除了粉丝，普通观众都还不太熟悉他，杨玉没有和人仔细介绍这些，曹大姐当然也认不出他来，就只是觉得这个小伙子俊眉朗目看起来真精神。
她在旁瞧见高元一进屋就像宣示主权一样坐到杨玉旁边握着她的手，不由揶揄起来：“你们俩这么小小年纪就谈恋爱，家长不管呀？”
高元看她一眼没有说话，神色冷冷淡淡。
刚刚进来的时候，他就看到曹大姐在喂杨玉吃桔子，这会儿正郁闷着呢，愿意和她说话才怪了。
“他家就在隔壁呐，”杨玉笑说，“我阿婆应该是看出来了，你阿爷应该也知道了吧？”她转头看高元。
高元点点头，乐得杨玉跟他说话：“阿爷还让我不要欺负你了。”
杨玉就笑，拿清凌凌的眼看他：“那你可要记住你阿爷的话。”
高元最喜欢她这样带着笑意的眼神，显得和他亲近，一下就高兴起来，忙点头说：“自然。”
杨玉又跟高元介绍曹大姐，跟他说了两句曹大姐跟锦华的事。
高元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，对他来讲，曹大姐只是个陌生人，自然不会太关心。
只是在听到说曹大姐就是那个在直播里请教杨玉问题的人，才开口说一句：“学琴啊，还是要自己多练，熟练就能生巧。”
这言下之意，就是让曹大姐少拉着杨玉问问题。
杨玉见他说得不客气，不由嗔他一句：“你别乱说话。”
高元委屈扁嘴：“怎么乱说话了？我琴弹得还不错吧？还不是自己练起来的。”
杨玉忍不住斜他一眼，什么自己练起来，还不是以前跟在她后面学的。
然而，高元毫不心虚。
杨玉只好不好意思地朝曹大姐笑笑。
好在曹大姐是个爽快人，也不以为意，反而朝杨玉挤眉弄眼：“哎哟，你看看，这就知道心疼人啦！”
又称赞高元：“那你天分很不错哈。”
高元看看曹大姐，大约是看出她满脸善意，就嗯一声，端起正经脸来，安静陪杨玉坐在一旁，不再说话。
就这样，好好见识了一番杨玉的美貌和多才多艺之后，曹大姐就心满意足地跟着杨锦华起身，准备回去。
杨玉本想给曹大姐带两个她之前看中的小插屏当礼物，见她坚持推辞，也就算了，客气周到地一路相送到大门口，嘱咐她有空常来玩，又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。
曹大姐干脆利落地应了杨玉的邀请，也将自己家的地址写给她，笑说杨玉要是去省城玩可以找她当地陪。
杨玉自然道好。
两人正客气着，锦华已忍不住在旁边翻白眼：“你们这样磨磨蹭蹭的，还走不走了？”
杨玉和曹大姐相视一眼，都笑了，曹大姐挥挥手：“杨玉回吧，咱走了！”
等送走了锦华两人，院里再无外人，高元快手快脚地收拾好茶具点心盒，就按捺不住地上前，一把将杨玉抱进怀里。
杨玉被吓了一跳：“哎，你又这样！”
高元没说话，只是低下头去吻她。
杨玉无奈，只好扶着他的肩，侧首与他交换一个吻。
高元见她顺从，就细细品尝了个遍，末了，又要抱她坐在一张椅子里，好亲密密地窝在一起。
杨玉有点不自在，坚持推开了他，说：“我俩虽然定了情，到底还没成亲，还是克制一些，发乎情止乎礼得好。”
高元：“……”
高元苦了脸：“那还有好多年呢！”
又说：“娘子真的不愿意现在就成亲吗？”
杨玉白他一眼，不想说话。
“好吧，我知道了。”高元默默收干净了先前毫不客气拥吻的气势，委委屈屈地在杨玉旁边坐下来，想了想，又挪近一些，轻挨着她，可怜兮兮地问，“这样行吗？”
杨玉：“……”
真的越来越会扮可怜了。
再这么娘下去，我就不喜欢你了。
杨玉坐在那里思量了一会儿，抬起眼来认真跟他说：“阿元，现世意义上，我们到底还小，还没成年，又怎么成亲？虽然在唐时，总是先成家再立业，但这一世，我看还是得先立业才能成家。”
她问高元：“我若现在嫁你，你可有信心能护我周全？你可有充足的资本可以支撑起一家门楣？”
高元听了杨玉这一番话，却是愣住了，脸上也早没了那故作可怜的样子，神情似喜似悲，竟是万分复杂。
“阿元？”杨玉奇怪，伸手抚抚他的脸颊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高元一把握住她的手，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，将头埋进她颈边，喃喃低唤：“娘子，娘子……”
杨玉：“……”
好嘛，这人真的傻了，后悔~
“我以为娘子只是……”过了好一会儿，高元才收拾好了心情，有点语无伦次地开口说话，“我以为娘子并不会同我想得那么长远……”
杨玉听了半天，才听明白高元的意思。
原来，高元以为杨玉愿意接受他，只是暂时被他感动，对他心软，就像闲得无聊的贵人愿意接受一个自荐枕席的俊俏郎君一样，只图一时欢愉，并不会真正长远考虑。
对此，他也心满意足。
他从来不敢奢望，杨玉会真的愿意做他的妻，与他长长久久，恩爱一世。
——现在就成亲什么的，他只是试探着说说而已，而杨玉也果然如他所想地推延了。
所以这会儿见杨玉居然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同他说起两人的以后，高元简直难以置信，茫然如坠梦中。
杨玉：“……”
心累。
锦华又把电话从曹大姐手里接回去，继续跟杨玉说明情况，杨玉才知道曹大姐其实并不像表现的那么二。
她只是性格热忱，又一个人无牵无挂的，就什么热闹都想凑一凑。
像她当初学琴也是这样，听说是被人鄙视没有高雅的兴趣爱好，火一大就去报了个班学起来，在直播里碰上杨玉则算是意外之喜了。
昨晚除夕夜，锦华直播那会儿，曹大姐正打算去广场上和大家一起倒计时，路上看到杨锦华无处可去，就又转了兴趣，直接跑去见锦华了。
听锦华说起来，昨晚最后也没叫司机，毕竟大年夜的都在过年呢，兴冲冲的曹大姐就直接自己开夜车送锦华回来了，到古水镇时差不多天都亮了。
听她这样说，杨玉又是觉得锦华胆子大，又担心曹大姐累着，忙说：“那怎么还给我打电话？快先去睡一觉养养神。”
锦华笑：“不用不用，这会儿困劲已经过去了，中午困了再睡好了。”
听锦华说得耿直，杨玉有点不好意思，忙替大咧咧的她找补一句：“曹大姐呢？开夜车可累了吧？”
那边大约是开了免提，杨玉又听见曹大姐的声音，中气十足：“不困不困，除夕就是要守夜的嘛！”
锦华在旁说出她这会儿打电话的主要目的：“曹大姐对你很好奇，想现在先过来见你一面，你那里方便吗？”
“不要叫我曹大姐，叫曹姐！”曹大姐在那边吐槽，又连连问杨玉，“可以吗？可以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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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见了面，杨玉才知道曹姐跟锦华为什么这么投缘了。
这两人对发型的品味简直如出一辙，比姐妹还像姐妹。
都是一样短茬茬的头发，只不过一个因为是学生不能染发，就只是暗地里在不显眼的地方挑染了一些细碎的颜色，曹大姐就没这个顾虑，一头短毛五颜六色的，充分利用了每一根头发，将尽可能多的颜色加到了头上。
杨玉一向觉得锦华这审美有点问题，想不到这会儿还来了一个加强版。
不过，等杨玉再多看两眼，这样醒目的发色，配着曹大姐那一副眉眼灿烂的样子，又觉得好像也还顺眼。
只能说发型和人的气质吻合了。
杨阿婆吃过早饭，已经拎着手炉出去串门，杨玉就自己接待曹大姐和锦华，给她们泡茶拿点心。
虽然和杨玉才刚见面，曹大姐却毫不见外，先是摘下不知道为什么大冬天还要戴着的墨镜，然后瞪着眼睛使劲看了杨玉好一会儿，嘴里还啧啧赞叹不已，最后感叹地跟锦华说：“之前在直播里听到杨玉的声音，我就觉得她应该是个美女，但没想到真人居然生得这样美，简直可以用来洗眼睛啊。”
杨玉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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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大姐欣赏了杨玉一通，又去打量小院里的花花草草家具摆设，末了又夸张感叹：“有意思，太有意思了，这地方，真是韵味十足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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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玉站在那里淡定地由曹大姐四处打量，等她安静下来，才含笑上前招呼一声：“曹姐先坐下来喝杯茶吧。”
客随主便，曹大姐自然应了，顺着杨玉的指引，舒舒服服地在加了厚厚软垫的雕花椅子上坐下来，只不过坐着没喝两口茶，又同杨玉说话：“哎，你这小插屏花色真好看，哪里买的？”
杨玉坐在旁边给锦华两人敲小核桃吃，听她问起，就说：“你要喜欢，就带两个走，这是我自己绣着玩的。”
曹大姐惊讶夸赞：“哎呦呦，那你可真是奔着大家闺秀的路子走啊，又会弹琴，又会绣花。”
杨玉好笑：“什么大家闺秀，哪有这么夸张。”
杨锦华剥了个桔子给曹大姐分了一半，又喂杨玉吃了一瓣，补充说：“这哪里夸张了？曹大姐你不知道，杨玉还会书法，还会画画，可以说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了。”
曹大姐接了桔子，先跟锦华纠正了一下称呼问题：“叫我曹姐！”然后也学着锦华喂了杨玉一瓣桔子，见她眨着漂亮的眼睛看看人，乖乖含进嘴巴里吃了，顿时成就感爆棚，“咱们玉玉好厉害的呀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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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华还在那里跟曹大姐显摆杨玉的出众：“哎，曹大姐，你知不知道那个歌唱艺术家，那个姓韩的什么韩老师？她可是杨玉的师父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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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华连连点头：“对，对，韩清华韩老师，就是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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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玉作为当事人，在旁边听两人你来我往说得热闹，很有些无奈：“我并不是韩老师弟子，只是蒙她抬爱，有机会能同她请教而已。”
“那也很了不起了！”锦华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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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玉就笑，拿清凌凌的眼看他：“那你可要记住你阿爷的话。”
高元最喜欢她这样带着笑意的眼神，显得和他亲近，一下就高兴起来，忙点头说：“自然。”
杨玉又跟高元介绍曹大姐，跟他说了两句曹大姐跟锦华的事。
高元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，对他来讲，曹大姐只是个陌生人，自然不会太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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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玉见他说得不客气，不由嗔他一句：“你别乱说话。”
高元委屈扁嘴：“怎么乱说话了？我琴弹得还不错吧？还不是自己练起来的。”
杨玉忍不住斜他一眼，什么自己练起来，还不是以前跟在她后面学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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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玉只好不好意思地朝曹大姐笑笑。
好在曹大姐是个爽快人，也不以为意，反而朝杨玉挤眉弄眼：“哎哟，你看看，这就知道心疼人啦！”
又称赞高元：“那你天分很不错哈。”
高元看看曹大姐，大约是看出她满脸善意，就嗯一声，端起正经脸来，安静陪杨玉坐在一旁，不再说话。
就这样，好好见识了一番杨玉的美貌和多才多艺之后，曹大姐就心满意足地跟着杨锦华起身，准备回去。
杨玉本想给曹大姐带两个她之前看中的小插屏当礼物，见她坚持推辞，也就算了，客气周到地一路相送到大门口，嘱咐她有空常来玩，又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。
曹大姐干脆利落地应了杨玉的邀请，也将自己家的地址写给她，笑说杨玉要是去省城玩可以找她当地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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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正客气着，锦华已忍不住在旁边翻白眼：“你们这样磨磨蹭蹭的，还走不走了？”
杨玉和曹大姐相视一眼，都笑了，曹大姐挥挥手：“杨玉回吧，咱走了！”
等送走了锦华两人，院里再无外人，高元快手快脚地收拾好茶具点心盒，就按捺不住地上前，一把将杨玉抱进怀里。
杨玉被吓了一跳：“哎，你又这样！”
高元没说话，只是低下头去吻她。
杨玉无奈，只好扶着他的肩，侧首与他交换一个吻。
高元见她顺从，就细细品尝了个遍，末了，又要抱她坐在一张椅子里，好亲密密地窝在一起。
杨玉有点不自在，坚持推开了他，说：“我俩虽然定了情，到底还没成亲，还是克制一些，发乎情止乎礼得好。”
高元：“……”
高元苦了脸：“那还有好多年呢！”
又说：“娘子真的不愿意现在就成亲吗？”
杨玉白他一眼，不想说话。
“好吧，我知道了。”高元默默收干净了先前毫不客气拥吻的气势，委委屈屈地在杨玉旁边坐下来，想了想，又挪近一些，轻挨着她，可怜兮兮地问，“这样行吗？”
杨玉：“……”
真的越来越会扮可怜了。
再这么娘下去，我就不喜欢你了。
杨玉坐在那里思量了一会儿，抬起眼来认真跟他说：“阿元，现世意义上，我们到底还小，还没成年，又怎么成亲？虽然在唐时，总是先成家再立业，但这一世，我看还是得先立业才能成家。”
她问高元：“我若现在嫁你，你可有信心能护我周全？你可有充足的资本可以支撑起一家门楣？”
高元听了杨玉这一番话，却是愣住了，脸上也早没了那故作可怜的样子，神情似喜似悲，竟是万分复杂。
“阿元？”杨玉奇怪，伸手抚抚他的脸颊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高元一把握住她的手，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，将头埋进她颈边，喃喃低唤：“娘子，娘子……”
杨玉：“……”
好嘛，这人真的傻了，后悔~
“我以为娘子只是……”过了好一会儿，高元才收拾好了心情，有点语无伦次地开口说话，“我以为娘子并不会同我想得那么长远……”
杨玉听了半天，才听明白高元的意思。
原来，高元以为杨玉愿意接受他，只是暂时被他感动，对他心软，就像闲得无聊的贵人愿意接受一个自荐枕席的俊俏郎君一样，只图一时欢愉，并不会真正长远考虑。
对此，他也心满意足。
他从来不敢奢望，杨玉会真的愿意做他的妻，与他长长久久，恩爱一世。
——现在就成亲什么的，他只是试探着说说而已，而杨玉也果然如他所想地推延了。
所以这会儿见杨玉居然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同他说起两人的以后，高元简直难以置信，茫然如坠梦中。
杨玉：“……”
心累。